華山會客室41
點讀華山384
Oct 01, 2017
蘇仰志X王榮文|文化創意需要透過教育,全民共感 | 華山會客室
華山會客室41
點讀華山384
Oct 01, 2017

 


Guest│蘇仰志

設計與教育的實踐者,創辦不太乖教育節、雜學校,在教育體制外做著理想守護工作。

 

Host│王榮文

台灣文創的實踐者,同時也是華山1914文創園區經營者暨台灣文創發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。


 

教育可以和文創跨界攜手,用創新的策展,反應民眾的需求,觸探翻轉教育的可能性。在這個領域界限越來越模糊的時代裡,教育與文創的關聯為何?IP如何通過內容、產品與服務產生影響力?如何以創意、跨域的思考,體現出文創與教育的價值?

雜學校,亞洲最大的創新教育內容展,過去累積超過5萬人次觀展,總計超過10個國家,近350個創新教育單位與個人參展。這次即將於10月20日再度展開的第二屆雜學校,本期華山會客室,王榮文董事長邀請雜學校的創辦人蘇仰志一同對談, 從雜學背景、品牌精神再到創新教育的群聚,一探教育與文化平台的連結與可能性。

 

王榮文(以下簡稱王):2015年5月你在華山舉辦了第一屆「不太乖教育節」,一推出就令人驚艷,除了理念特別,視覺形象也是如此,可否談談策展的起心動念?孔子形象是不是成功的重要元素?

 

蘇仰志(以下簡稱蘇):籌辦「不太乖」其實是看到教育的一些問題,尤其我是藝術背景出身,藝術教育中最重要的就是多元與各種可能性,我身邊的朋友很多是美術老師,他們都非常有創意,很想嘗試各種以前未曾見過的教學方法。然而我卻在教育的體制中看到許多奇怪的現象。此外,2015年時的社會正蔓延著一股改革換新的氛圍,而我們希望能夠做點甚麼事情,就想到要做點不一樣的教育展。

我們沒有想太多──先做了再說,你不做永遠不知道作品長什麼樣子。當時做了很多案例的調查,然而不太有這類型的活動可以參照,而我們背景是設計公司,覺得視覺是第一線的溝通,我們找出幾百個名字來篩選,把孔子搬出來就是要在初次見面時告訴大家這是個教育展,孔子圖像是清朝畫家的作品,因為過了50年,沒有版權的問題,我只是換了顏色、衣服而已。

 

一連串的雜學 引領人生的各種轉折

王:好像革命都是不小心發生的(笑)!回到你的背景,你畢業於中正高中美術班、台藝大美術系以及匹茲堡大學,是正規藝術背景出身,什麼時候開始走偏了(笑),美術系本來要培養什麼?而最後你想成為什麼?

 

蘇:我從小就想要當藝術家,高中以前覺得我畫得很好,直到大學時就像是井底之蛙突然接觸了外在世界,覺得藝術如此寬廣,而我過去所學的其實只是一門技術。我的個性本來就很喜歡胡搞瞎搞,學生會長、辦活動等等,因為學生窮,大家都相互支援很多事情,包含編舞、拍片、後製或是雕刻都接觸過,如此雜學對我產生了很深的影響。當然,念藝術的自然都想當藝術家,我在藝術領域學到的事情是「實踐」,但是,藝術家如果沒有把腦中的想像做出來,那意念便永遠無法成立。而在台灣當藝術家很辛苦,藝術產業的市場也不是很好,畢業前思考著未來出路,於是選擇在大學當講師,歷經一年的教職生涯坦白說有點無聊,決定選擇與朋友遠赴上海創業。

 

破除框架,以IP傳遞精神

王:回到策展,對華山來講,一個文創園區最需要的是策展人,策展人的本領會決定活動的結果,你在創辦第一屆「不太乖教育節」之後第二年就把它改成「雜學校」,這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,尤其一個品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,你馬上把他砍掉,但在今年的「雜學校」,我看到你更清楚的使用IP(智慧財產權)的概念在經營這個平台,你勇敢的砍掉不太乖教育節,可是又不完全忘懷它,這兩者之間你是怎麼想的?

 


『IP有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是「獨特的溝通系統」』


 

蘇:「不太乖教育節」出來時,對年輕族群而言覺得很酷,在社群也形成影響力,但思考下一步時,不太乖教育節比較像是「破」,打破了框架跟規則,但其實很難建構出一個新的系統,那時候很掙扎,IP是一個精神,雖然第二屆後叫做雜學校,但精神還是在,只是將品牌精神內化了,很多人反而叫我不太乖的校長,它是一種精神的傳遞,我們希望去破除界限,嘗試新東西,教育也應該這樣。

王:那你的IP系統就決定用「雜學校」了嗎?

 

蘇:辦完之後,很多家長問我不太乖到底是什麼,因為它有點負面,有時候就會先被貼標籤,會說跟正統教育不一樣,所以雖然跟年輕人很好溝通,可是我們做這件事情就是希望能創造出最大化的社會影響力,改變體制內的成員(像是教育部或老派家長)。改用「雜學校」這個名稱,也想了半年,想傳達的就是「真的是一間學校」的概念,是以新式教育為出發。

 

王:以你的說法,聽起來像是有一種朦朧、不是很明確的概念,你只是想影響教育,想要攪動他,從不太乖到雜學校,其實是在一個學習的狀態,那麼是誰參與了過程,社群又如何影響了你,形成第三屆要辦的內容?

 

蘇:當你有決心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自然會去找方法,以前沒做過與大眾溝通的大型展覽,於是我找了「簡單生活節」的策展人協助策展,並且廣邀全台在做創新教育的人與單位參展。在這年代中,連結很重要,一股力量進來大家就會認同,並自動串連更多東西。我坦白說一開始是朦朧、不清晰的,我覺得跨出第一步做一件事情,然後長成這樣是你一開始不會想到的。

 

將散落的單點拉成一條線

王:你成長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快,就像你描述的真實狀態,對年輕人的鼓舞很真實:只要不怕失敗,沒有不能策的展。那麼請描述今年十月份第三屆的「雜學校」有什麼特別做法?我聽說今年策展規模更大,許多國際的力量被拉進來了。這兩年你做了什麼事情,可以成就這樣的規模?

 

蘇:擁有熱情你就會想要繼續讓影響力變得更大,第一屆辦完時,我們也沒想到會被邀到紐約、香港,在這交流的過程中,「連結」又產生了。國外很驚訝而且好奇台灣是怎麼樣的土地?怎麼會長出這些特別的東西?我覺得是台灣的民主、地方文化的滋養,如果沒有這些人在做創新的事情,根本就沒有「雜學校」誕生。

 

2016年「雜學校」邀請很多國際講者,他們驚訝於台灣怎麼有這麼多能量、多元的東西出現,例如眼球中央電視台、阿滴英文、Taiwan Bar、TFT劉安婷,均一教育平台等等,展現出來很強的生命力,這些多元以及很新的概念,單點式的在台灣各地發生,而「不太乖教育節」與「雜學校」就是把這些點拉成一條線。

 

王:台灣政府鼓勵原創,希望開發IP。你策展的「雜學校」,已經是用IP的觀念來想,未來你會怎麼應用IP?如何讓「雜學校」這個IP更上一層樓?

 

蘇:IP這個概念一直在進化,最近很紅的詞叫做超級IP,我一直在期待不太乖以及雜學校,能運用創意長出新的東西,IP有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是「獨特的溝通系統」,跟品牌不太一樣,要能創造出影響力。當然IP也可以做很多事情,而我也還在釐清中,如何透過做一件事情,串起不同的位置,受眾就會支持這個精神,有沒有可能像是人們為了要看藝術而去威尼斯雙年展,而來到台灣是看什麼。教育是所有事情的根本,它可以串的東西是更有機、更彈性,對我來說教育就是一輩子,就像是吃飯,每個moment都會發生。

 


『教育長怎樣,文化就會長成怎樣,文化創意都跟內容有關』


 

王:把教育當作終生學習,當然跟每個人都有關。最後我請教一個問題,文化創意產業跟藝術、產業、文化、創意和策展幾個觀念有關,社會有很多誤解與需釐清的部分,你能用「雜學校」來幫我們釐清什麼是文創教育,而策展與平台的價值為何?

 

蘇:王董問了一個很深的問題,文化本來就很多元跟包容性,所以真的很難定義文化創意,我在做的「雜學校」其實也是一個文化創意。此外,更重要的是文化另一面是教育,教育的另一面是文化,我一直認為教育長怎樣,文化就會長成怎樣,文化創意都跟內容有關,內容還是最重要的。文創園區有很多的目的。回到IP的概念,怎麼樣把力量跟多元性納入,就像是我們常在談一個文化經濟體,在教育裡沒有人告訴我能產出多少,不能計量的經濟體才是最可觀的,但是教育很難計量,例如你怎麼沒有進步、進步的概念從何而來、到底什麼叫做進步?文化創意的事情需要透過教育。

 

王:不能量化,就只能質化,但是質化的東西還是要設法能夠量化,或是表達它的價值或價格,這是一直要探索的。

 

蘇:我一直覺得它不會有個ending,台灣有很多厲害的年輕人,我希望有更多的舞台,有自主權可以發聲,而「雜學校」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平台,華山做為文化創意產業的入口,你們給我一個舞台,我給更多人舞台,在社群媒體發達的年代,串聯的速度跟系統是非常重要的,是一場總體戰。

 


蘇仰志

奧茲藝術 創辦人、執行長、不太乖教育節 創辦人、 一日美術館 創辦人、雜學校/亞洲最大創新教育平台 創辦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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